【作者说】作者心情极度抑郁下的产物,感觉发尽了一辈子的刀。所以慎入!慎入!慎入!
小短篇,非常短。作者任性,有BUG请帮忙指出。
全篇只有破碎的意识,没有细节,因为表达不清所以读起来大概不会很虐?
其实是尤里中心向的,CP等于没有。
【警告】:彻头彻尾的BE!角色死亡!从头到尾未得回应的单恋!无法享受的胜利果实!境界的新生伴随着生命的枯竭!
凤凰浴火,本是新生,他却在重生的火焰里燃尽生命。
一、追逐
为什么我不可以?
他精疲力竭,在白茫茫的冰场上如同烈火焚身。
场馆灯火辉煌,他却觉得自己沉入了黑暗。
他在一片黑暗中蜷缩起来,将头埋在膝盖上小声哭泣。
这不是我。他想。
我应该勃然大怒,气势汹汹地冲出去,随便踹翻点什么,挡板啊广告牌啊,或者厕所的门也行。
身体动不了,他被黑暗禁锢了。
他听到有人问他:你在伤心什么?
我在伤心什么?没有赢吗?
你才15岁。你是天才,你有才华。可是经验与练习同样必不可少,别人比你多活了多少年,也就比你多出了多少经验和练习时间。你的身体还未长成,你的力量无法与他们相比,你凭什么获胜呢?
没有拿到冠军,这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你才15岁。你像钻石一样耀眼。你前途无量。你会是花滑新时代的领军。你这次没有拿到冠军,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吗?别人只会看到你巨大的潜力,和无限可期的未来。
所以你在伤心什么?为了什么你要伤心得仿佛失去了世界和未来?
他不要我了。
醒醒吧,坏孩子。他什么时候要过你?你得知道,当世界和你想得不一样的时候,并不总是世界错了。
所以我不可以吗?如果我不可以,为什么要给我一个承诺?
现在这个承诺失效了,是我自己毁了这一切吗?
我没有变,我从来没有变过,为什么我不再可以了?
你为什么不回答?我要失去他了是吗?
……你并没有得到过。亲爱的尤里奥。
闭嘴!别叫我尤里奥!我叫尤里!
别否定我,我就是尤里,求你,叫我尤里。
他睁开眼睛。
俄罗斯的妖精,15岁的尤里·普利赛提,置身于灯火通明、欢声如潮的场馆中。他孤身一人向外走去,将一切繁华抛在身后,那些都不属于他。
我可以的。他想。
你会知道我可以的。
二、负重
尤里的情况并不好。雅科夫眉头深锁。
这听起来非常荒谬。
年仅18岁的尤里·普利赛提,被誉为“俄罗斯的妖精”、“绽放的钻石”,拥有惊人的美貌,绝佳的身段和令人惊叹的表现力,在各大比赛中大放异彩,俨然是未来冰上王者的架势。在所有人看来,他的冰上旅途走得一帆风顺,即将顺顺当当踏上职业的巅峰。
“我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。”莉莉娅关掉录像,转过头来,“尤里不再是为自己而表演了。他在寻求某种外界的肯定,并为此而努力。他的立足点不再是展示自己,而后吸引观众,他在为他者的肯定而表演。这可不适合他。他的技巧很完美,他的表现也很有感染力,但是我找不到他自己在哪。”
“尤里是钻石。”舞蹈家雪白的手指点着脖子上的项链,“生而璀璨,天生带有美丽的火彩,他不需要取悦他人,他只需要专注于最美的自己,然后所有人都会喜欢他。他15岁时就拥有这种特质,为什么现在反而消失了?”
15岁。雅科夫隐隐约约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,而后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他。
飞鸟的翅膀上绑着铅块。
幸好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。雅科夫安慰自己。
18岁的尤里在冰面上翱翔。像一只蝴蝶,像一只飞鸟。身量初成,力量和柔韧性结合得刚刚好,一举手,一抬眸,万千光辉落于其身。
“Yuri!!!!”
欢呼声震耳欲聋。
他们在叫我。他想。
三、涅槃
“必须马上停止训练,接受治疗。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他的生命。”医生冷酷地说。
雅科夫将诊断报告摔在桌面上。如果这能为他的咆哮增加一点说服力的话,他会选择把报告摔到医生的脸上。
“这不可能!”
医生不为所动。
尤里·普利赛提安静地坐在一旁,仿佛什么都没听到。他安静的时候异常美丽,像一尊毫无瑕疵的大理石雕像。
我要死了吗?
他站起身来,一把撕掉了诊断报告。
光洁的地板上布满残骸,房间里所有可以摔碎的东西都在其中。尤里缩在房间一角,夕阳照不到那里。
你在和所有人宣战吗?
我就要死了,我没有时间了。
最先妥协的是米拉。女孩哭着对教练说:“接受治疗,我们不知道尤里还能活多久。但是放弃花滑,他现在就会死的。”
门打开了,晚霞的最后一丝余晖落进屋内,一瞬灿烂,而后迅速黯淡。
雅科夫嗓音嘶哑:“我同意你继续训练和参赛。但是你的时间不多了,尤里。从现在起,你得为自己而滑。”
尤里抬起头。
“这里是冬奥会男单花样滑冰现场,自由滑最后一组,出场选手是来自俄罗斯的尤里·普利赛提……”
雅科夫站在场边,心里祈祷的不再是胜利。
神啊,请让他完整地跳完一支舞,然后安然退场吧。
音乐响起来了。
是Apage。
尤里·普利赛提在白色的冰面上起舞。
那白色是雪山的颜色,那里终年严寒,少有人踪,被冰雪覆盖的山峰沉默了上万年。
岩壁上却生着一株盛开的雪莲。
冰面上燃起了一团火,是沙漠的阳光笼罩着的玫瑰。那里是以死亡为名的地带,最伟大的探险家也未曾在那里留下过足迹。
这娇嫩的植物在那里绽放,如火一般热烈。
尤里在冰面上起舞。这里终于只剩下他和世界、和宇宙。
他的手指可以触摸到星辰,而他不需要去摘取。
他做到了。
然而到此为止。
那是尤里·普利赛提的最后一场比赛。
四、熄灭
我的翅膀呢?
尤里安静地躺在床上,四周是成片空茫的白。
这里是冰场吗?
不是,这里没有灯光。
尤里的病情恶化很快,积蓄过久的水流在开闸时一泄千里。
人力终有尽时。医生说。
就像消逝的无法挽留的生命力。就像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。
我才不会躺在床上等死,我还有要做的事,就算最后一次也好。
“尤里去哪了?!”
冰场的灯光只亮起了一束,从头顶直落下来。尤里·普利赛提滑到中央。
Eros。
现在我什么都不用管了。他想。
好沉重啊,我的翅膀呢?
伊卡洛斯离太阳越来越近,他蜡制的翅膀在渐渐融化。炽热的光芒逐渐耀眼,他的眼前却陡然黑暗。
他跌了下去。
“身罹绝症的俄罗斯男单花滑选手,世界花滑大奖赛总决赛、冬奥会和世锦赛冠军大满贯得主尤里·普利赛提,日前从医院偷偷离开,被发现倒在冰场上,抢救无效死亡,终年19岁。”
尤里·普利赛提的墓前来了一位银发的客人,他将一束鲜花放在墓前,轻轻叹息道:“还这么年轻,太可惜了。”
END
【作者说】还有个一句话彩蛋,看到这里觉得情绪稳定心态尚可的读者可以接着看看。
尤里·普利赛提最后的表演,由监控拍下的录像公布,被称为“孤独的Eros”。
维克多·尼基弗洛夫仔细看罢,叹了口气:“我就说他不适合Eros。”他手指轻点,关掉了视频。
【作者说】这辈子头回干这种事,业务不太熟练。作者钻进牛角尖里无法回头,谁来拉我一把?